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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书斋www.5ksz.com提供的《病弱万人迷重生了》390-400(第7/13页)
“他身体不好,你还给他买糖,哄他喝药。”
“你分明在乎的。”
舟多慈猛地偏头,一双眼睛里早已褪去浓情蜜意,就连逗弄的心思都消散得一干二净,此刻像是蓄着把锋利的小刀子,恨不能生生剜下也渡的皮肉。
舟多慈冷笑一声,没好气道:“他生病,是因为冬天同我一块儿出去玩,我抢了他的大氅挂在枝头,他取不着,冻得半月没下来床。”
“我爹知道了收拾我,叫我跟他道歉,让我给他送药。他见那药是我送的,又嫌药苦,一点不肯喝,我怕再挨一顿揍,方才哄他说我买了糖。”舟多慈挑衅般指指自己,“糖最后全进我肚子里了。”
他说完,好像觉得很滑稽似的,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这笑起先还拘着,渐渐便愈来愈放肆,连带着肩膀也阵阵耸动,近乎癫乱之时,被也渡一把揪住了衣领。
“舟多慈!”也渡的怒气窜成盈天火,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,呵斥道,“他是你亲弟弟!”
“那又如何?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兄弟情深。”舟多慈笑出几滴眼泪,他很快抬袖拭去了,声音由喃喃转为高亢,“嗔痴贪念,说到底不过各取所需!”
“要是真兄友弟恭,怎的不让让我?我倒也想当一当抚南侯——万人敬仰,好不快活!远胜今日败犬一般,不得不同你一起栓在这煊都!”
舟多慈慌了神,穷尽一切努力也无法对李刻霜做出警示。
天道崩坏时,他曾轻松抹去天上多余的月亮,现在却只能操控风雨雷电,这么大的石块是半点都挪不动。
他心绪起伏,激得半山腰骤然间狂风乱卷。
李刻霜只见着起风,哪里明白是何缘故,两眼瞪得直直的,喃喃道:“舟多慈,是你在天有灵吗?你听到我的声音了?”
在天你个头!老子在你背后!
舟多慈抬起巴掌呼他脑壳——当然,呼了个空。
眼看石块将落,他急得满地乱转,四下寻觅有什么东西派得上用场,看到满地月光时脑子里灵光一闪。
目睹皎白月光在地上变形凝聚,化作一个“霜”字的时候,李刻霜满脸呆愕,下巴几乎掉下来。
那月光书就的字还没结束,只见后面又立刻续上几个字来——
“霜!起开!有落石!”
李刻霜反应倒是快。
但他并没有起开,而是拔剑迎向上方,一剑震碎了迎头而来石块。
危机霎时解除,他气喘未定,怅怅然看着地上的月光书。
这个字迹,这个称呼,示警之人呼之欲出……
他张口欲问,却又讷然,踟蹰不已如同近乡情怯。
“李……小、小师叔……我、我方才说的话,莫非你都……”
李刻霜还没说完,又看到地上的月光书发生了变化,凝成另一行字——
“早归。早睡。”他往院墙下看去,两个少年都是惊慌失措,惊惶拔剑弹开人影。
“什么人?!”
“鼠辈!凭你也配惦记参阳仙君遗留的金身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来人爆出一串笑声,身形停稳在黢黑夜色当中。
无心苑晚上果然是不太平!
今晚夜袭无心苑的,是个蒙面黑衣男子,中等个头。
舟多慈从他持剑的姿势便能看出,是个高手,恐怕还不在李刻霜之下。
庄澜显然也瞧出对方修为精深,到了嘴边的赞叹被他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拦我?也渡不如在这拴一条狗。”
舟多慈撂下这句就走,空留李刻霜在原地着急上火。
但他顾不上这么多。也渡有事出门,但双眼不方便,出一趟门颇为麻烦。
临走前他对铜板千叮万嘱,要后者好好看家。
凌原和庄澜两名少年不请自来,自说自话,将顾守无心苑的重任包揽了下来。
目送那道缥缈莫测的背影离开,两位少年各自兴叹。
凌原道:“我师父身法当真高妙,不见他迈出几步,人已经走没影了。不知我何时能学到这套功法?”
“不可能了。那是我师父。”
凌原只作不闻,又道:“我师父双眼不能视物,为何能行走自如?还总能分得清来人?你瞧他从来没搞混过我俩,就跟开了天眼似的。”
庄澜顿了顿:“他从未主动与你我说话。”
凌原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,顿时无言以对。
庄澜抱剑杵在无心苑门口:“开了天眼倒是有可能,据说有些功法修到一定境界,能够看清人的因果牵连,命魂明弱——不,应该说是感受到,这不是靠肉眼凡胎就能看见的。”
凌原嘟哝道:“这么玄乎。”
舟多慈也坐在院墙上嘟哝,这么玄乎。
他知道也渡这趟出门是去做什么。
也渡要亲自去梁都,帮李刻霜澄清罪名。
后者若是知道自己最讨厌的人背地里为他千里奔波,该会作何表情?
想到这里,舟多慈是一刻也没法待这儿看家了,只想去透露给李刻霜听,瞧瞧他的反应。
无心苑有黄昏结界,更有一左一右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崽子,出了问题他俩总会喊人吧!
谁承想,舟多慈正要离开,一道人影快如旋风袭向院门。
幸好他还没走!
十年过去,他终于可以用月光在地上成书,与人传话。
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也渡谈谈。
曾经舟多慈因故咽喉受伤,不能出声,很长一段时间内,只能用术法在桌上凝光成字。
也渡深解人意,同样凝光成字与他交谈。
两人一来一往,悄寂无声。
那时他与也渡还未坦明心迹。如此笔谈,两人都低头看字,不多对视,话中情愫却尽在不言。
后来舟多慈喉部伤势痊愈,可以开口说话,但仍喜欢用这法子和也渡对谈。
是以方才情急之下,他才想到凝月光成字,向李刻霜示警。
待回到无心苑,也渡已经将舟多慈的肉身妥善安置回东厢。
因李刻霜的偷袭,这一夜折腾,睡意了无。
他拿了把檀木梳,在床边给舟多慈重新梳头,整理被李刻霜弄散的发髻。
舟多慈卧床多年,衣冠着装都要他人服侍。也渡只要人在宫中,都事事亲为。
原本不善此事,做得多了,也就轻车熟路,甚至还能给舟多慈梳出各种少年人中的时兴发式。
他自己则留着一头及膝长发,从不束冠,任其披散,只在发尾简单系一根红绳。
舟多慈身随意至,神行无阻,片刻便至无心苑。
至房门前,却慢下脚步,宛如近乡情怯。
临到头,他竟然想不出要用月光书对也渡说什么。
思君甚久?归期将近?
无心苑笼罩在黄昏结界当中,整个院子尽见夕照憧影,哪有什么月光。
他在门边驻足,看到房内落寞背影。
似一副抱残守缺的旧画,永远停滞在日落时分,明月照不进,微风送不入。
他发觉,任他搜肠刮肚给自己想出绝好的借口,也渡双目已盲,要如何看得到他在墙上凝光作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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